“嗯，起来吧。你若是心里有我这老太婆，不必挂在嘴上。”皇太后随意一句应答，贞妃便盈盈起身，那神情颇是乖巧。

酒宴摆下，戏台上唱着《闹天宫》，戏台下酒宴正欢。

佳丽同三公主谈吐不拘，陪着老佛爷说笑正欢。一旁的皇上低头吃酒，自斟自酌。致深则同老佛爷谈笑，笑语盈盈中，独漪澜堆笑观察众人。她却对致深不无担忧，老佛爷话，话中有话，话外有音，似都说给致深和皇上去听的。

慧巧伺候在老佛爷身边，为老佛爷剥着卤水羊蹄，一边悠悠地说：“澜儿妹妹可是强胜慧巧十倍呢，澜儿妹妹精通西洋画，画的那自鸣钟上的西洋肉翅膀的小天使，栩栩如生的。画得那西洋美人呀，更是传神，活脱脱要从画中走下来似的。”

她月牙般弯弯的眸子含笑，巧笑盈盈地窥漪澜一眼笑了对三公主和老佛爷说着。

漪澜心里不觉有几分不快。

宫里食古不化之人多，未必都能接受西洋画。她偏在老佛爷面前说起，是无心夸赞还是有心明褒暗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