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查到底，若是涉及几个皇子，不单单是皇家的丑闻，圣上也没办法给顾学士和满朝文武一个说法。

&ldo;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之本性，圣上不必较真。&rdo;顾学士温声回道，皇子也是人，圣上一日不立储，所有皇子还有满朝文武的心就无法定下来，各种阴谋手段也会层出不穷。

圣上已经五十又三，按理说也该立储了，可一想到淮安府发生的事，这心思立刻就熄灭了。

连个九岁小姑娘都容不下去，而且她还把活字印刷术献给了朝廷，有点银子就想着送去边关，储君若是这样的心胸，大庆朝距离亡国也不远了。

想到这里，圣上瞅着悠哉喝茶的顾学士，莫名的有些嫉妒了，&ldo;朕这些年对皇子疏于管教，不过无衍倒是朕一手教养大的。&rdo;

提起殷无衍，圣上一扫刚刚的颓败，语气也嘚瑟起来，&ldo;放眼大庆朝，朕还没见过能和无衍争锋之人，听说无衍这段时间还在指点你家小弟子功课。&rdo;

&ldo;年逾弱冠即为老，圣上，殷指挥使该成亲了。&rdo;顾学士慢悠悠的开口，毫不客气的插刀，&ldo;同年纪的人孩子都满地爬了。&rdo;

圣上表情僵硬，一手指着坐下下方的顾学士，&ldo;爱卿，你说这话时不该扪心自问一下吗？&rdo;

殷无衍已过弱冠，可顾学士已经年逾五旬，迄今还是孤身一人，也就收了湛非鱼一个小弟子而已，他竟然能理直气壮催促无衍成亲，圣上第一次发现风光霁月的老友还有厚颜无耻的一面。

&ldo;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老臣如今心如止水。&rdo;顾学士温雅不见皱纹的脸上一派沉静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