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柔眸光一颤，整个人都说不出话。

张明发在一旁急得直拍大腿，“造孽啊！造孽啊！真是造孽啊！这些年我们耗费了多少心血，才把桃酥铺子开到今天这个程度！贷款还没还完呢，你就把钱随随便便借出去！那是小风和小宝未来上学和成家的备用金！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们的，不乱动那笔钱！”

柳晴不服气，“我是答应了，那笔钱不乱动，但我也只是借给他啊！又不是不还了，你们别这么激动行吗？搞得我好像是杀人了一样！”

张明发急出了眼泪，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可他没办法对柳晴撒气。

在这个家里，小柔是真心实意认他做爹的，可柳晴不是，柳晴是个没心没肺又有点缺心眼的姑娘，他虽然是名义上的爹，可他不敢对柳晴说太多过火的话，毕竟是隔着一层关系的。

张明发用他粗糙的手掌偷偷抹着眼泪，他驼着背，坐在一旁的塑料凳上，低声呢喃，“这些年，家里是赚钱了，钱也比以前好赚了，但是人要忆苦思甜，不能觉得钱来得容易，就不好好珍惜。这些年，如果不是我和小柔一直盯着你，你那几百万的存款，现在指不定还有没有了。我们千叮咛万嘱咐，就是想让你守住钱，为以后年老的时候留条退路。可你总这样总这样！之前你还说，你想要一家桃酥铺子给你自己去经营，可你一直犯迷糊，如何让我们对你放心！”

柳晴强词夺理，“这都哪跟哪啊，扯得到一起去吗？我说张叔……”

柳晴急忙改口，“我说爸，你能别跟小柔一样紧张吗？那钱是我借出去的，不是白给的，我又不傻！”

柳小柔瞧着柳晴自以为是的模样，以她对柳晴的了解，依着柳晴的尿性，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柳小柔开口道，“借条呢？拿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