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章 盛世一统10

作品:《夫郎赘婿又在软饭硬吃免费阅读

第二百二十三章九月中,天气凉爽,镇上车队到了西坪村接人去京城。这次车不多,多是骑,盖因七月时,黎周周让镇上待得无聊的亲兵先把昭州带来的十几辆车厢家伙什给运到京里,里头有书箱、衣笼,还有顾兆用趁手的东西,这些先送了过去。因此这次出发的车队,没什么重物,还多是骑马,走的很轻快。应当十月初就能到了。分别时,黎大去送父子俩,说:“路上也别太赶了,怕福福水土不服,爷爷可舍不得福福。”“福福到京里等爷爷,爷爷可别舍不得回来。”黎照曦是跟爷爷依依不舍。祖孙三代能看出来,黎大是对西坪村感情最深厚的,尽管十多年没在村中,可回来后不需要怎么适应,是骨子根就是这里的人。而黎周周与福宝对着京里的人,才是最恋念的。京里有顾兆,那京里就是俩人的家。黎大是想多留一些日子,这回京里,哪里有在村里自在痛快?黎周周留了一个男仆在村中照顾爹,想着等京里安顿好了,再派人回来接爹,先让爹在村中多痛快舒坦些日子,过去这么多年,爹跟着他们去府县、去京里、去昭州,如今不急不赶,由着爹喜好了。“知道了爹,您在村里也别老下地。”“知道知道,放心,村里有你二叔有老乡,哪能累着饿着我,再说你还留了人。”“早早去,别耽搁了。”黎大摆摆手,他年纪大,过去十几年享福不干重活,如今下地的把式可比不得村里人了,不过他就是喜欢下地,喜欢庄稼一天一个样。回头同朱老四还能好好喝一杯。两村人皆来送黎周周和福宝,黎周周上了车,挥手让乡亲们别送了,进了车厢,前头带队的赶着马,车队哒哒上路,影子越来越远。终于回京了。等车马走远了,黎周周掀开帘子,看着老远处小小的丁点人影,大家还没散,还在原地送他们。福宝就说:“阿爹舍不得村里吗?”“也没舍不得。”福宝便懂了似得点头,说:“我懂,爹说了,离别总是要有愁绪的,但未来更期待。”“你爹说的对。”黎周周笑说。愁绪也没了。也不知道相公在做什么。京里。顾兆自打进了皇城做了首辅后,先前一个月是每天住办公室——此时的顾大人也没觉得如何,因为府邸没收拾好不说,最重要的是家里人没来,回去也没意思,住办公室也好,挺方便的。自然长久住皇宫也不合适——言官参了他。折子是送到首辅桌上的,因为光武帝不爱批第一批折子,嫌第一批折子废话太多没个重点,要内阁进行第一论决策后,小事内阁批改下决策,大事让圣上看。这是内阁职权。内阁这部门从前好几朝传下来的,但实际上,在大历太-祖时就有意收拢,到了康景帝时期,内阁快成了秘书部,决策权少了,只是写文章、圣旨这些东西的。更别提京里言官御史监察百官,那奏章是直达圣上桌案——还曾参过内阁大臣仪容不整,圣上当时罚了。于是内阁一度成为了花架子摆设,还是康景帝老年时期,精力不济,才重新用了起来,分配了一些不算太大的事,交有内阁决断。可现在内阁有了实权——其实也不算内阁,主要是首辅实权在握。顾兆看着参他的奏章,写的是铿锵有力引经据典,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说他一个外男在皇宫久住其野心之大,如今又把持朝政,以后定会架空圣上权利,是第二个佞臣辅政王之流。“……”这位咋还提前贷款以后的事呢。整个内阁官员知道顾大人手里奏章谁递的,也知道里头内容,却什么话也不说,眼观鼻静悄悄的,就看新首辅如何处理。是递给圣上呢,还是以后主动收敛。“文章写的还成,挺愤慨的。”顾兆看了下人,跟吏部尚书说:“拟个调任函,这位赵大人别当言官了,屈才,来咱们内阁,就到严大人手下写文章。”把人言官给调到内阁做秘书了。内阁所有官员:……户部尚书梁子致先心里发笑,这个师弟。这些老东西都等着看师弟怎么处理,各有各的后手,只是没想到,他家师弟还真做了奏章上的‘刚愎自用’、‘首辅独断’了。顾兆一上任,除了前半个月一直看文书,理头绪,而后一系列的举措:像是把严谨信调自己手下有了实权,把他师兄梁子致提成了户部尚书,他自己人两位进了内阁。连着在礼部窝了多年的郑辉,也高升了。时下是‘举贤避亲’观念,尤其顾兆大权在握,刚一上任就咔咔直接给自己人升、提拔,看的满朝百官都傻了眼,此人就不怕圣上忌讳结党营私吗?老油条们自然是按兵不动,等着,等圣上侧目,到时候略微一挑拨,这年轻的首辅就做不了了。还是年轻。只是没想到三个月过去了,圣上也没多问、责怪一句新首辅,而新

首辅举措更多,今年开了恩科,还有什么开荒奖励,还要修路。这修路是大头,当时提这个,百官先坐不住了。如今蕃国茴国还虎视眈眈,又是降粮税,又是修路,这钱从哪里来?小朝会吵翻了天,底下百官口沫飞溅,大部分人还顾着顾首辅的权势没当面骂,就是列了一百条此时修路诸多坏处,还有阴阳怪气说此时提议这个的,其心可诛,坏我大历基业。顾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幸好他站前排第一个,唾沫不到他脸上。骂了这么多,最后光武帝来了句:“顾子清你继续说。”戛然而止的骂声。诸位看明白了,圣上的心不在他们这儿,圣上是看重偏重顾首辅的。可能‘积怨’深了——顾大人虽然只当了几个月的首辅,可攒的怨恨值,那是前一位阁老做了几十年都赶不上的。于是言官参他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顾大人把人调到眼皮子底下,给严二哥做了秘书写文章,依旧留宿在办公室,他其实也想回家住的。此时府邸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夜里加班批完奏折吃宵夜时——约宵夜的有历无病和容烨。过去那一个月,隔三差五的三人夜里聚一聚吃个宵夜,顾兆时常在想,看来他们三人都是没有夜生活的。历无病后宫就一位老娘,光秃秃的没个妃子。容四嘛,也是留在宫里,宫里太监宫女叫容公子,可官阶位置身份,一概是含糊的。最初顾兆说的就是每天看的奏章,趁着吃宵夜功夫给历无病做个简短汇报,但是历无病真的不爱治国,反倒是容烨有时候能同顾兆说一些。后来几次容烨不来了,历无病找顾兆喝酒吃宵夜。顾兆:……“圣上其实也不必防备我,我有家有子。”“于你珍宝——”顾兆没说完,毕竟当着历无病的面,岔开了话说:“圣上占有欲太过强烈,有时会适得其反。容公子是男人,是个人,就会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他同家中决裂孤身一人,但不代表他不想要家人要亲人要朋友。”“他想要容家人?朕不信。”“生身父母那是没法选择的,都断干净了。我说的亲人是后来的,可以自己选的,我同周周组建了家庭,孩子就是我们的亲人。”历无病眼底闪着亮光,看向顾兆,“你的意思是——”“圣上误会了。”顾兆看出历无病想歪了,他又不是奸臣给人出坏招拉的,正色说:“容烨何人圣上比我更清楚知道。其实容公子处处包容圣上,或许并不是因为圣上那几分苦肉计博得他同情。”历无病卖惨这手段,搁顾兆跟前不够看的。顾兆都能看出来,容烨岂会不知。历无病也琢磨出来,刚才那阴阴沉沉眼底戾气狠劲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愉悦,“你是说,他也心里有我,不然不会由得我装惨?”“这圣上自己明白。”顾兆给了诚恳建议,“情爱之事是水到渠成双方心甘情愿的,或许有些小把戏小伎俩那不过是建立在,双方心知肚明都彼此相爱,这把戏就成了情-趣。若是只靠伎俩,即便是发生了关系,这就是折辱,也不长久。”“圣上,臣同周周成婚二十载有余,唯一一点心得那便是夫夫之间要坦诚真诚。”“给予信任和尊重。”“臣有事业有工作,有朋友,周周应当也要有健康的社交关系。”历无病知道顾兆什么意思,他说:“可朕没有,朕只有他。”“……那圣上问问容公子如何想的,我一外人也不懂。”顾兆说。这次君臣宵夜,说了些私人事,历无病起身要走时,回头看着顾兆,说了句:“要是你最初给我建议些什么乱七八糟把戏,让我强了我哥,我定会——”顾兆还心头一跳,杀了他吗?这伴君如伴虎的。“放心,说了不会杀你,动你们全家的,朕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会不耻我小人行径。只是你也就是个臣子,如今——”“顾兆你算我半个朋友了。”“今日谢了。”光武帝说完带着酒意眼神清明的回寝殿了。顾兆起身送到门口,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想周周了。至于历无病说的半个朋友,顾兆听完了,并没太过欣喜若狂,也没想着以后如何做到皇帝的真朋友。……朋友也是双向选择是平等的。朝中老臣太多,且世家门阀根基重,整个朝廷衙门做事更是稳、中庸、不做不错,官场扯皮推诿风气厚重,是人变着法子钻空子。顾兆发布诸多举措,想一一变现,那就是挫折重重,哪怕皇帝信任他,说了放手做,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都给你拖着。每当此时,顾兆便告诉自己不急,耐心,慢慢来。总不能‘不做’。这届的恩科选才,顾首辅把持了,要选合心意的。自然在外头百官眼里,那就是新首辅把握朝政,明目张胆的给自己拉党派了。此时已经隐约有了首辅党和旧臣保守党了。有些举措总

是会动这些贵族利益的,不可能真的完全合拍,顾兆也不想迎合这些贵族门阀,若是有一天,他的举措利益偏贵族了,这些贵族也会支持他的。因利相结,也会因利散开。“国家安稳了,百姓吃饱喝足这是第一步,接着才能是精神上的富足,任重道远。我也不全然是没有私心,我想着女郎和哥儿能尽可能的活的自在些,要是有可能,他们也能考试做官。”顾兆同容四说道。谁让容四跑来找他的——容四嘴角破了皮,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历无病肯定出卖了他,没准还编一些他给出谋划策巴拉巴拉的,然后历无病断然拒绝,要靠真心真诚,说什么我才不会欺骗哥哥你。顾兆:……历无病你清高!如今半个朋友就插刀子,要是真朋友了,还不知道怎么让他背锅。顾兆只能岔开话题,说家国大义说国家大事。“……顾大人心存远志,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我就等着看着一天。”容烨淡淡道。可见也是看出顾兆岔开话题的把戏了。顾兆:……别以为他不知道,鞠躬尽瘁后一句是什么!“哈哈,那我肯定要活的长长久久了,身体是工作的本钱,不能坏的。”这事便揭过了。没多久,历无病找上来了,顾首辅正在批折子,见历无病浑身打量他,见他脸上没挂彩,好像很遗憾。顾兆:……真的憋不住要骂人了。“圣上来了正好,这是今年恩科题目,您看看过目,若是——”“子清你来就成,朕还有事先走了。”顾兆:……你有个屁事。可能孤身久了,加上工作繁忙,同事下属各有各的狗,老板和老板娘还不干人事,导致顾首辅情绪有些暴躁,整个内阁中,最近是看阁老脸色办事,自然也乖顺不少。这日下值,梁子致说:“你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我没发火啊。”顾兆已经很有耐心了,不会把自己的肝火发给下属的,他控制的很好的。梁子致说:“脸赶得上你二哥了。”旁边收拾的严谨信:……“若是无事,今天去我府里喝个酒?”顾兆:“那行,喝个,我最近也是太忙了,二哥别收拾了,一同。”“叫郑辉吗?”严谨信问。顾兆:“……咋还有气呢。”他见二哥脸上肃穆,忙说:“先不叫了,今日咱们近,先喝一喝。”改日再和郑辉喝。这芥蒂真的是——梁子致看顾兆是两头和稀泥,却不掺和,严谨信与郑辉的口角他有所耳闻,只能说是郑辉理亏却气不弱,无心之言戳到了严谨信的根骨上了。十月初,快到京里。黎家的车队走在官道上,一些破旧的车辆纷纷避让。马上就到京里了,路上多了不少背着书笼包袱的书生,这些书生穿的破旧,风尘仆仆的,结伴而行,家里应当是离京城不远,靠着走路就能行的。黎周周知道,这些都是秀才,进京参加今年恩科的。恩科消息是六月快马加鞭传到了各地方衙门的,而后由衙门传下去。也幸好考院试不用上京,所在籍贯的州城就可以。“……咱们昭州的应该也能来得及。”黎周周说道。福宝:“那也是先考童生。”“郎溪庆恩他们几个可要加油了。”黎周周看福宝脸上并未有遗憾羡慕,便自然的岔开了,不说科举这话题,“应当走个一日多就到京里了,也不知道咱家现在在哪里,什么样子。”“要是没安顿好,你先同我去小树叔叔家里住几日,他家大白弟弟你肯定没印象了,现在多了个小黑弟弟,你正好带他们玩。”黎照曦小下巴一抬,说:“小黑敢在我跟前皮,我得收拾他。”黎周周便笑,摸着福宝脑袋,说:“你舍不得的。”心里却叹气,他以为福宝不羡慕科举,刚看着若无其事的,可他一岔开话题,福宝就故意逗他,说些收拾小黑玩笑话。是也看出他担忧,故意闹腾他玩的。“京里糖画比昭州丰富,你爱吃这个,阿爹给你买,到时候你拿着哄弟弟姐姐。”“那我要个猴子的阿爹。”“成啊。”黎周周是一全答应下来。福宝也高兴的弯了弯眼,靠着阿爹怀里,那些小小的失落也不见了不想了,反正又考不了,想它干嘛,又不影响他写文章。只希望小伙伴们好好考,要是考上了童生,再考秀才,再考举人,到时候就能来京里了——“阿爹,要是郎溪庆恩他们来京里赴考,到时候能不能住咱们家呀?我都答应下来了。”黎周周便笑,“你都答应了还问我?可以,他们是你朋友。”“不过你对他俩就那般有信心的?”福宝自然说:“那当然了,他们可是我朋友,同我一起写文章学习的,临分别前,他们还说给他们五年时间,定来京里看我。”“……好啊,那就等着了。”到时候相公肯定会‘热情’接待这俩孩子的。黎周周想。()touw。to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