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喘息着勉强站在原地，四周满目都是腥稠黏腻的浅绿色粘液和碎片肉块，令人作呕的腥甜熏的她有些胸闷，她喘了一口气之后熟练的掏出一剂黑色的体液，仰头灌了下去，只见身上那些近乎见骨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愈合，到最后，程染唯有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毫无血色的脸堪堪能够寻出一二分刚才生死拼搏的痕迹。

程染累到没有功夫去骂satan了，这老出生简直不是人，往死里练她，程染有一种自己是一头老黄牛，satan就是扒皮地主，恨不能让她一夜耕十亩的地。

训练室内四处飞溅的肉块被进来的人迅速收拾干净，程染看着只知道埋头处理的人，毫无机制的双眸使得他们如同傀儡一般。

程染接到satan的命令之后，收拾干净就前往satan的画室，satan对于人类一直处于一种鄙夷又警惕的态度，鄙夷大概是因为人类自身的弱小和不堪一击，警惕是satan震撼于人类所创造的文明和历史，他们虫族的存在细算起来要远比人类绵长悠远的多，但是虫族的历史不是像野兽一般自相残杀就是为了不断追求强大的路上。biqμgètν

satan有了人类的皮囊之后，倒是对于人类的文明很是感兴趣。

馥郁芳香的花房里，深色的花枝缠绕着墨色的篱笆，玫瑰的香气散发着糜烂的荒芜感，枝影密密乱人眼，白发的男人坐在画板之后，手中的画笔不时的添上两笔。

“阿父，您寻我。”

satan的目光仍然专注在手下的画作之中，并没有理会程染。

程染倒是也习惯了这种情况，非常平静且自然的等着satan忙完了再搭理自己，或许是光线的缘故，又或者是satan的花房浓重的色彩太多，玫瑰灼热又冰冷的映在程染的眼眸里，有点像是洇开的血渍。

片刻之后，satan忽的抬眸注视了程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