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家这一片区域的废品回收站，建在几条街外的拐角处，是一间独立的小院子，门口挂着国营回收站的牌子，抬头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屋里有个老柜台，台子后面的凳子上坐着一个正在织毛衣的大妈。

大妈五十多岁的年纪，剪了个时下流行的齐肩短发，穿着蓝色工装，一副对人爱答不理的模样。

这时的回收站工作人员都是有编制的正式工，跟供销社那些售货员人的态度差不多。

苏云走到柜台前，那大妈听到动静，面无表情抬头看了她一眼，爱答不理：“你要卖什么？自己放到那边去称，称完告诉我多少斤。”

苏云顺着大妈说的方向看过去，见角落里放着一把落地秤，周边散落了无数纸屑烂木材之类，看上去就不太干净。

苏云收回目光，堆起笑脸，乖巧对大妈说：“阿姨，我不是来卖废品的，我是想来咱们回收站找找看有没有旧报纸，想找点拿回去糊墙，或者垫垫桌角。”

大妈闻言，保持着织毛衣的姿势没变，鼻子一哼，“你这小姑娘倒是想得美，回收站的东西是你能随便拿的吗？”

大妈说话同时，苏云从兜里摸出一把水果糖，行云流水塞进了大妈的工装口袋里，面带讨好微笑说：“阿姨，您就通融通融，我保证就找点旧报纸，不会乱碰其他东西。”

大妈见状，眉头一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复刚才的冷淡，带上了些温度：“嗯，我看你是个懂事的姑娘，找点旧报纸确实不算什么，那你自己进去找吧，记住，不能拿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