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柒单膝跪地，细雨沾湿低垂的眉眼：

“臣来接祭司大人归家。”

程染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主，玄色衣衫未曾沾染一点一滴的雨水，看来十柒早已经臻化至尊境界了。

单膝跪地在某种时候算是一种极其神圣的行为，虽然是臣服，但是偏生他这般行云流水的做起来全然望不见半点位卑，显得很是自得。

十柒望着已然长大的程染，好似这段时日那个还需要他抱着的小女孩消失了。

程染灰白的眼眸连带着雪色的眼睫极轻极缓的眨了眨，不过她并没有低头去看十柒，而是将目光遥遥的落在屋檐昏暗处，随后又收了回来，这才看着身边跪着的十柒。

细雨落在胭脂色的唇上，润了粉色如同桃枝上合苞骨朵，半垂了眼眸，声音极为清淡的开口：

“你如今的境界，想来是有好好用我送你的东西。”

十柒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有些话，有些事，点到为止，不必宣之于口便已然清晰明白，十柒已经觉得那日程染最后时刻与他出手是一件极为不稳妥的行为，不过因着他那日处于失控的边缘，只当是自己太过于碍眼，挑战程染作为祭司大人的权威，这才对他下了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