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记起二更(第1/5页)

作品:《催妆词

柳兰溪听不太懂杜唯后面这些话,但似乎又有些听懂了。

她自从出了京城,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宴轻和凌画的消息,但哪怕到了姑苏城,也躲不开,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在议论凌画,说她大婚后来了江南,如今正在整顿江南漕运,又说她扣押了绿林小公主朱兰,又说她与绿林和解了云云。

她在听说朱兰被她扣押时,很想去漕运总督府救她,但却不知道怎么救,自觉也没有分量去救。

她是谁?会让凌画看在她的面子上放了朱兰?这一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在京城时,她养在深闺,只听人说凌画厉害,但具体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概括说她掌管江南漕运,与东宫作对,让太子每每气的跳脚,拿她没办法,只听说满朝文武,都不再齐声反对她一个女儿家登天子堂入朝门出入官场重地。

直到来了江南,才真正地切身地知道了凌画有多厉害,在江南的名望威慑有多高,三岁小儿不知当朝天子是谁,但是一定知道江南漕运的掌舵使是谁。

走出闺阁,走出京城,外面天地之大,她才认识到,自己以前多么的浅薄。

她以前自诩不比凌画差,她一个女儿家,将自己当做男人一般立在风雨中,这十分地违背了她娘自小教育她的相夫教子恪守女子之道等等礼数,宴轻娶凌画,她不敢想象,凌画会与他过什么样儿的日子,大概也许那么强势的女子,凡事都要听她的,伺候男人,都不会吧?

直到数日前,朱兰从漕运总督府做客出来,绿林和漕运的事情解决后,她得了自由,特意绕道到了姑苏城,去看望她,对她说了在总督府的所见所闻,提到凌画对于宴轻的任何事儿,并不是她以为的强势霸道,相反,处处以宴轻为先,尤其是她处理得了公文,号令得了手下若干,也能为他下厨,洗手作羹汤,就连朱兰自己吃过她的饭菜后,都念念不忘,恨不得一辈子跟着她,只可惜,她爷爷不准。

朱兰的口味有多挑剔,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