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 盛春成不知道自己应该(第1/4页)

作品:《茫茫白雪覆盖了整个城市

盛春成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有结过婚,但也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之前,都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每个人的家庭出生和成长背景不一样,受教育的程度不一样,成长的环境也不一样,当然,最重要的,还有两个人的基因也不一样。

所有这些,都注定了,每个人在这个社会,都是独立的有差异的存在,就像从屋檐上滴下的水,看上去每一粒水珠都是一样的,但它们互相之间并没有关系,如果做微量分析的话,每一粒水珠都大不相同。

滴下来之后,有些水珠滴到了缸里,有些滴到了水渠或者阴沟里,有些滴到草丛和泥潭里,和其他的水变成一个整体。这水缸和水渠阴沟,草丛和泥潭,就是每个人身处的小社会,每一粒水珠,都被无形的力量,逼迫到一个小社会才能生存,融入到这个小社会才会存在。

不然,你可能刚滴下来,就被蒸发掉了,就像一粒水珠,滴在板结龟裂的土地上,或者盛夏的柏油路面。

两个人恋爱或者结婚,要想融为一体,成为一粒更大的水珠,就必须放弃自己原来作为一粒小水珠的形状。如果不肯放弃,就不可能融为一体,只会成为在一片荷叶上继续滚动的两粒小水珠,很快,其中的一粒会从荷叶的一边滑落。

另外一粒,也会从荷叶边滑落,两粒水珠分道扬镳,滑落到下面的水塘里,如同彼此相忘和消失在茫茫人海。

盛春成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委曲求全,确实需要委屈,不是雪儿委屈,就是余大麻子委屈,要是两个这么刚的人,都不愿意委屈,不愿意改变自己,又怎么能够求全?这两粒小水珠,又怎么可能融为一粒更大的水珠?

盛春成想起自己和丁画眉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总是有磕磕碰碰,总是有一方要做出姿态,开始妥协,不然,日子就过不下去,两个人的路,就走到头了。

所有分手的恋人和夫妻,都是从不妥协开始的,不妥协最终导致两个人的互相看不顺眼,互相不满,最后各自摔门而去,拜拜了。

让盛春成为难的是,他实在没有办法和雪儿说,他们两个到底谁该向谁妥协,是余大麻子向雪儿妥协,离开乐团,甚至离开他的古典音乐,离开他的小提琴。还是雪儿去向余大麻子妥协,雪儿能怎么妥协?努力地理解他,然后成为一个文艺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