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柜的，你前一阵子卖的棉袄还有吗？”

“有呀，还剩两件了。”赵青苹扬起一个笑脸，然后从柜台底下抽了两件棉袄出来，“都在这儿了，您瞅瞅。”

来问的是一个胖乎的年轻妇人，看着挺和善的。她伸手摸了摸棉袄的料子，又翻来覆去地挑了挑瑕疵，问道：“就这最后两件了，能不能便宜一些？”

赵青苹笑着说道：“这位大嫂，我这的东西就没有贵的。不信你出门打听打听，就这样的料子，这么厚实的棉袄，这个价钱在哪儿能买出来？你但凡能找着一家比我便宜的，我都不收你钱，白送。”

“可你这两件都是别人挑剩下的了，你看这料子一点不鲜亮。”胖乎的年轻妇人不死心，试图再砍砍价。

赵青苹将棉袄从她手里接过来，说道：“这个颜色是不鲜亮，可它耐脏，有些人还就喜欢这个色儿呢。你信不信，你今儿不买，明儿再来指定就没有了。我这衣服一点都不愁卖。”

“那倒是。”妇人点点头，说道，“前一阵子你刚摆出来的时候，我就买了两件了。这回是天一下子冷了，我打算给我娘再买一件，她原先那件棉袄拆了给我哥哥了。我哥过一阵子要去服徭役，不穿厚点不行……”

赵青苹听到这里，忙问道：“今年的徭役定下来了？什么时候？”

年轻妇人眼珠子一转，低声道：“我也是听我家那口子说了一嘴，我婆家跟镇长家是本家，有点门路。”说完她就停了下来，摸摸手里的棉袄，看着赵青苹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