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手之后，沈凤书已经确定，眼前这个老头，绝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见到的棋力最强的家伙。

稳扎稳打，绝不冒进，守住自己的地盘，不紧不慢的增强厚势，完全没有什么愤怒激动的失误，用一个词来形容棋仙的棋路，那就是平实，坦荡。

和这棋仙相比，什么武长老，什么李大宗师，简直就是被情绪操控的稚子。棋仙根本就没有什么得失心，只是平静的下棋，一步一步积累自己的势，就如同一个老农民锄地，一锄一锄看似锄不了多少，但转头一看，一大片地已经不知不觉被锄完。

这是堂堂正正的棋势，比起李大宗师那种还要靠着修为气息硬压的所谓的棋势，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对方根本就没有显露过修为，就是一个看起来普通人一般的老头而已，带给对手的压力却如山海一般可怕。

可惜，如此强悍的棋势，在沈凤书面前却毫无用处，简直如同对牛弹琴。

再厉害的势，面对一个木得感情的阿尔法狗zero的时候，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什么势不势的，根本没影响，只有每一步的算法，以及经过详细计算后的胜率，一串冰冷的二进制数据，再无其他。

如果有人旁观的话，就会发现，白发老头步步为营横推，小沈探花却是针锋相对竖挡，两人各不相让，棋盘上刀光剑影剑拔弩张，绝不亚于一场激烈的战役。

可偏偏两人都很安静，周围的环境更是寂静无声，棋盘上的争端，颇有一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惊心动魄。

两人的对弈其实速度很快，每个人都没有耗费时间长考，几乎是对方刚落子，这边马上就拿起棋子应对，几乎就是快棋。当然，也没有什么裁判计时之类的，快棋不快棋也没什么意义。